第(3/3)页 被手下叫醒的王守义屁颠屁颠的跑过来请示:“张长官,审查的事……” “叫停吧——我这里有个名单,你让人处决了,剩下的人,我会带他们走。” 被老戴“教导”了一番的张安平今日格外的果决。 听到瘟神要走,王守义暗暗的长舒一口气。 终于要走了,这瘟神,祸害了重庆,又跑西安来祸害他——天知道这十来天他王守义是怎么过的! 随着命令的下达,被折腾了十天的特工们也都轻松了,负责审查的特工们累,被审查的特工日子也难过啊! 现在,终于云开雾散了。 这一行人数过于庞大了,其他特工自然不能乘坐飞机,张安平安排人护送他们前往三战区后,于下午搭乘飞机起飞,率先前往三战区。 伴随他的差不多都是原班人马,其中只多了一个“生”面孔。 林楠笙。 坐在飞机上的林楠笙,虽然没有人搭理他,但他却一脸的轻松,一副终于被审查结束的样子。 但他的心里却沉重的一塌糊涂。 对其他人来说,考验结束了。 可对林楠笙而言,真正的考验,才刚刚开始! 林楠笙余光扫过闭目假寐的张安平,心说: 接下来,才是……关键啊! …… 飞机抵达了铅山的机场,三战区监察处处长卢耀辉屁颠屁颠的过来接机。 看到张安平下来,卢耀辉就迫不及待的迎上去:“张长官。” 面对献殷勤的卢耀辉,张安平故作客气道: “卢处长,以后你我皆为同僚,长官之说,万不可再提。” 卢耀辉立刻神色一肃:“张长官,无论何时何地,你都是我卢耀辉的张长官!卢某此言发自肺腑,绝无虚言!” 张安平做感动状: “有道是路遥识马力,日久见人心!” “耀辉兄真情,张某铭记于心,永不敢忘。” 卢耀辉立刻摆出一副“做小”的姿势:“张长官万不可如此……” 两人就在这演了起来。 其实在张安平被撸去了京沪区区长的职务后,卢耀辉就琢磨: 姓张的这是失势了吧? 三战区情报处长虽然比监察处长高那么一级,但不像过去那样碾压,卢耀辉自觉到了自己可以平视张安平的时候——结果他还没怎么嘚瑟起来,张安平就接连处理了几位军统干部,甚至还有一人是老资格的上校。 卢耀辉立刻意识到处长跟处长是不同的,张安平这个处长的含金量远高于他,立马就老实了起来。 这时候想起得知张安平被贬职后他无意中干过的几件事,卢耀辉慌了,所以在得知张安平回三战区后,就屁颠屁颠过来表忠心了。 见张安平表现出一副和煦的样子,卢耀辉悬着的心可算是放下来了。 在卢耀辉的带领下,一行人来到了情报处的驻地。 …… 稍微安顿之后,张安平唤住林楠笙: “林楠笙,你跟我进来。” 林楠笙虽然有准备,但此时此刻却仍旧感到头皮发麻。 他做提心吊胆状,亦步亦趋的跟上了张安平,来到了为张安平准备的屋子中。 林楠笙再次做出羞愧状:“老师,学生……” 张安平含笑看着自己的这个学生,幽幽的指着不远处的桌子,道: “屋内的布置不错,可惜就是缺少一盆君子兰。” 君子兰? 三个字立刻触发了林楠笙脑海中铭记的关键词。 但是,但是林楠笙却压根就没有往这方面去想,而是小心道:“老师您喜欢什么品种的君子兰?我改天给您准备一盆。” 张安平笑吟吟的看着林楠笙: “你应该问——您喜欢什么品种的君子兰!” 林楠笙只觉得心中冷意飕飕,但还是顺从的问:“老师您喜欢什么品种的君子兰?” “垂笑君子兰吧,从种子到开花,动辄需要八到十年甚至更久。” 林楠笙只觉天塌了。 刚才,他还带着侥幸,认为张安平说“你应该问——您喜欢什么品种的君子兰”是歪打正着。 但后面一句话中添加的“动辄”两字,已经说明了一切。 这确实是他跟上级的接头暗号,现在暗号被张世豪所知、并且由他问出来,那就只有一个解释: 上级被捕且全撂了! 矢口否认? 还是…… 林楠笙淡笑一声: “是我。” 他选择了坦然。 既然张安平已经说出了只有三人知道的暗号,那他扛着又有何用? 索性干脆些吧! 张安平失笑,甚至于笑出声来。 林楠笙接头暗号的回答,可不是“是我”这两个字。 他说“是我”,不用怀疑,是必然误会了。 但这笑声在林楠笙听来,却仿佛是张安平在嘲笑他自己——信任的学生竟然是地下党! 于是,林楠笙做出了回答,傲然的回答:“老师,我最后唤您一声老师——道不同不相为谋!” 张安平止住了笑声,笑眯眯的看着林楠笙,轻声道: “我好像记得首长告诉过我,他交代过你,只要说出这套暗号,就是你的上线吧?” 这句话一出,林楠笙彻底的愣住了。 首长,确实是这么说过。 他惊诧的看着张安平。 张安平笑眯眯的看着林楠笙。 他眼中没有杀气,只有笑意,善意的笑以及一抹不易察觉的捉弄。 有时候看这些聪明人宁可相信世上有鬼也不相信他张安平是同志,确实挺有趣的。 但有时候,也挺悲伤的。 林楠笙愣了许久:“老师?” “嗯?” “您……” 张安平呵笑一声: “你入党的时候,你的介绍人……保密,对吧?” 他指向自己: “你的入党介绍人,是我!” 第(3/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