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页 要知道这一张依附于上海站却又独立存在的商网,是张安平从无到有一手搭建出来的,他完全可以用手段方式应付自己的收权。 可张安平呢? 就这么轻而易举的交出来了! “这混小子……” “到底怎么想的?” 戴春风忍不住呢喃: “他不会是生出退意了吧?” 想到这个可能,戴春风不禁有些……慌。 他收权的本质其实是为了让张安平意识到权力的珍贵——从这一次的军犬基地事件中,他发现外甥对权力并不痴迷。 他以为成熟的外甥,其实还是淞沪会战期间,怒而发布刺杀名单的热血青年。 既然这样,那他就让外甥尝尝失去权力的滋味。 唯有失去方懂得珍惜嘛! 所以他拿掉了东北区、拿掉了忠救军、拿掉了京沪区——但外甥仅仅是失态的打翻了酒杯以及报复似的喝醉了吐了自己一书房。 鉴于此,他便决定咄咄逼人一番。 这才有了吴敬中、沈醉和王天风上门“逼宫”的事。 但外甥干脆利落的交出了财权! 这就不禁让他瞎想了。 整个军统,他信任的人很多,但要说绝对信任的,唯有自己这外甥。 要是外甥真的撂挑子了,那他就得抓瞎。 “不对,这小子不会是故意为之吧?” 戴春风却又不敢肯定。 他知道张安平的花花肠子极多,一颗心脏上长了几十个窟窿,若是这是外甥以退为进故意为之,那这臭小子这一次赢了自己以后不得尾巴翘上天? 思来想去,他决定还是按兵不动的看着。 算计了老半天后,戴春风做出了决定,随后他愤愤不平的骂道: “混小子,古代的皇帝要是都跟我一样,那当太子可就美死了!” …… 面对老戴的夺权,张安平是真的无比的顺从。 是他没有想法忠心耿耿吗? 当然不是。 “处在我现在的位置,一城一地的得失都是小事,”张安平向曾墨怡解释: “一个让他放心的人设,才是最关键的。” “既然他要夺权,就让他夺,我问心无愧即可。” 权力的争斗是五花八门的,有的权力的争斗完全是你死我活,像张安平这种毫不犹豫的交权,完全就是作死。 双十二事变后的两名功臣完全不同的人生结局就是最直接的例子。 但张安平跟戴春风之间,却不能用简单的权力争斗来概括——张安平将手上的权力握的再多,面对戴春风其实没什么用。 这种情况下,【问心无愧】反而是最好的应对方式。 可曾墨怡面对张安平的解释,却还是没听懂。 不过她也明白,张安平的解释其实不是给自己的,而是需要自己转述给组织,免得组织担心。 她点点头,示意自己知道该怎么做了。 说完这件事,夫妻俩便说起了家事,她絮絮叨叨的向张安平说了很多很多,纵然是困的直打哈欠也不愿意就此睡去。 因为她知道自己的丈夫又要离开了。 张安平显然也明白曾墨怡的心思,便陪着妻子家长里短的絮叨,最后曾墨怡实在是撑不住,不知道嘟囔着什么钻在张安平的怀里睡着了。 张安平一边失笑边关灯,却鬼使神差的辨别出曾墨怡嘟囔的是“zhengyi”这个音节。 zhengyi? 郑翊? 张安平无奈的以左手扶额,心说我老婆可真行啊! 得,这敲打我收下了。 轻轻的吻了吻妻子的额头,他搂着妻子睡去,而曾墨怡的脸上,露出了一抹很轻的微笑。 …… 次日一早,张安平化身好父亲好丈夫,送两个小家伙上学后又送老婆去上了班,然后在母亲絮絮叨叨的叮嘱中背起行囊上了专车,直扑机场。 又要离渝了。 随着飞机的轰鸣,张安平离开了又被他“调教”了一番的重庆。 在他离开后,军统内部和中统内部,不少人都狠狠的舒了口气。 该死的瘟神,终于又走了。 其实说起来,这一遭中统算是没有被瘟神给祸祸,实属难得——可这段时间的中统过得那叫一个小心谨慎、小心翼翼、提心吊胆。 原因很简单,因为中统前不久又默默的捅了张安平一刀子。 虽然最后一看,这刀子压根就控制在张安平手上,可终究是捅刀子了,徐蒽增岂能不心虚? 好在这一次瘟神似乎是吃瘪了,有种灰溜溜的离开的赶脚,也没有祸祸到中统。 可这时候,有人竟然大言不惭的提议: “张世豪绝对是失宠了!局座,要不我们做点什么?” 啪 回应他的是徐蒽增愤怒的连环耳光。 徐蒽增连解释的心思都没有。 喵了个咪的,瘟神这遭吃瘪了,明显是心情不好,按照瘟神的惯例,这时候一定是磨刀霍霍等着二傻子上钩,然后他“杀”几个二傻子立威,好让人知道瘟神就是落魄了也不是尔等可以惦记的——这时候给瘟神送去借口,脑子有坑? 还是你就是军统派来的卧底? 很明显,隔壁的“友军”这算是被张安平“调教”成型了,现在彻底的患上了PTSD。 相比于被张安平“调教”成功的中统,军统中的某些人可明显没有吃够教训。 就在张安平的飞机在天上飞的时候,有人站在窗前凝望着蔚蓝的天空,轻声道: “张安平,我会很耐心很耐心的做这个局……” “希望你……” “不要让我失望啊……” …… 毛仁凤做事其实也是雷厉风行的。 但这一次算计张安平,他不敢雷厉风行。 正如默送张安平时候他所嘀咕的那样: 我会很耐心很耐心的做这个局。 张安平走后的第三天,毛仁凤开始了布局。 他首先从手头上现有的资源中进行了甄别,最后选择了一名潜伏在重庆地下党中的内奸作为这一次布局的关键节点。 …… 陆向阳,重庆地下党工委核心成员之一。 不过他还有另一重身份: 直属于毛仁凤的情报干将。 此时的陆向阳收到了毛仁凤的指示: 向地下党建议,向粮食委员会进行渗透。 收到了指示的陆向阳不清楚毛仁凤到底是何目的,但还是依照毛仁凤指示,在一次工委秘密会议上,向工委领导提出了这个建议。 当然,陆向阳提出这个建议,是因为他在粮食委员会发展了一名“同志”。 粮食委员会是战时特设机构,其职能是:执行国民政府“田赋征实”政策,统筹粮食征收、分配,抑制粮价暴涨。 从其职能可以看得出这个机构的重要性。 因为陆向阳已经在粮食委员会发展了一名自己的同志,工委领导们经过商议,便决意将陆向阳从互助社中抽调出来,专门负责在粮食委员会中的党员发展工作。 而这,便是毛仁凤真正的目的! 陆向阳接受了组织任务后,仅仅一个多月的时间,就在粮食委员会中打开了局面,利用粮食委员会的权力,为急需帮助的百姓提供了数次帮助。 毛仁凤的目光透过陆向阳一直注视着地下党在粮食委员会中的发展,当他感觉时机成熟以后,便开始了运作。 …… 市政府秘书处。 第(2/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