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 伤深处-《洛九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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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说着看着眼前正叮叮当当建造的茶棚,比原来大多了,这一片的地都被翻整。
    「嚯,这气派,是要盖茶楼了吧。」
    有人好奇跟着指指点点看,有人匆匆忙忙而过,这种小事与己无关,也有人将箩筐放下,皱眉看着翻盖的茶棚。
    「这要去哪里喝口茶。」他滴咕着。
    盖茶楼的工人们听到了,笑呵呵指点「往前再走三里地,也有便宜的茶棚。」
    那男人穿着简朴,可能是因为行路太热了,衣袍半松开歪歪斜斜,一边露着臂膀,一边垂下来遮住了手飘飘荡荡。
    「还要走那么远。」他摇头,干脆在一旁席地而坐,「算了。」
    他仰着头,把皮囊往嘴里倒,靠着残留的几滴水解渴。
    工人们也不再理会,都是辛苦命,快点干活快点拿到工钱吧。
    孟溪长左手举着皮囊,似乎用右手来撑着身子,胳膊勐地一动,衣袖盖着的右手变成了长剑,刺入了地下,瞬间又收回来,借着擦汗抬起,在口鼻嗅了嗅......
    虽然过了这么多天,虽然翻了很深的土,但那股血腥气依旧在。
    他看着衣袖里的铁手,从深处带出的土泥,夹杂着澹澹的血色。
    他不由闭了闭眼。
    「那小子,可别在这里睡。」旁边有监工喊。
    孟溪长睁开眼:「没有睡没有睡。」他将衣袖甩了甩,事先藏着的一只虫子甩出来,「怎么有虫子....」
    说到这里又唉了声,看着地面上四脚朝天的虫子。
    「这么小一只,被我压了下,多疼啊。」
    血渗透的这么深,场面该多惨烈啊。
    ......
    ......
    门窗打开,室内明媚,绣花针闪着光,下一刻戳在了柔嫩的肌肤上,一滴血瞬时渗出来。
    青雉发出嘶地一声,忙将手指含在嘴里,免得血滴下来染红了锦缎。
    那样的话,就把小姐做得这件刺绣毁掉了。
    「小青姑娘。」郭大娘走进来,看到她的样子,轻声唤,「你,还好吧?」
    青雉抬起头:「没事,扎到手了。」
    郭大娘看着她眼里滚动的泪。
    「先前京城堂口那位高公子的人来问小姐,你也说了,小姐与他是认识的。」她轻声说,「要不把小姐的事跟他说一声?到底是京城的堂口,人多眼线广。」
    青雉摇头:「小姐虽然与他认识,但小姐没有告诉他去做什么,那我也不能替小姐自作主张。」
    郭大娘说声好,又道:「已经让人给魏东家捎信去了。」
    青雉点点头对她挤出一丝笑。
    「我去给你煮碗面。」郭大娘说,说罢出去了。
    青雉看着手指,针刺的血点已经看不到了,适才在眼里滚动的泪水终是滚落下来。….
    「针扎一下也是很疼的。」她喃喃说。
    .......
    .......
    身上受了伤,真是好疼啊。
    哪怕在明知是昏迷中,也能感受到。
    她的意识都不由蜷缩起来。
    已经好久好久没有感受过疼痛了。
    上一次是在什么时候?
    四五岁的时候?
    或者更小的时候,也有磕磕碰碰什么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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