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页 到后来,这些人,如何,为了共同的利益,抱团取暖,形成了一个,针插不进,水泼不进的,独立王国。 再到最后,这个王国,如何,在权力的腐蚀下,一步步地,走向堕落,走向失控,最终,变成了一个,吞噬一切的,黑色旋涡。 他讲得很平静,就像一个,超然物外的,历史学家,在讲述一段,与自己无关的,历史。 但每一个字,都像是一把刀子,割在,他自己的心上。 也割在,被告席上,那些,“汉大帮”成员的心上。 他们看着那个,曾经被他们,视为精神领袖的老师,如今,却在全国人民面前,把他们,扒得,体无完肤。 他们的眼神里,充满了,怨毒,不甘,和绝望。 这场特殊的“公开课”,持续了,整整三个小时。 高育-良,把他和“汉大帮”的,所有秘密,都暴露在了,阳光之下。 当他讲完最后一个字的时候,他整个人,仿佛,老了二十岁。 “谢谢你,高育良同志。”公诉人看着他,说了一句,意味深长的话,“你今天,上的这堂课,比你,在汉东大学,教一辈子书,都更有意义。” “它会让很多人,警醒。” “也会让很多人,害怕。” 说完,公诉人,转向了被告席。 “各位,你们的老师,已经,给你们,做出了‘榜样’。” “现在,轮到你们了。” “是主动交代,争取宽大处理。” “还是,像你们的老师一样,等着我们,把你们的皮,一层一层地,扒下来?” 被告席上,一片,死寂。 随即,一个心理防线,彻底崩溃的官员,第一个,站了起来。 “我交代!我全都交代!” “高育良,他不是人!他就是个伪君子!是他,逼我们这么干的!” 有一个人带头,就有第二个,第三个…… 一时间,整个审判庭,变成了一场,狗咬狗的,闹剧。 曾经,称兄道弟,亲密无间的,“汉大帮”成员们,为了自保,开始,互相撕咬,互相揭发。 那些,被他们隐藏了多年的,肮脏交易和丑恶嘴脸,被一个个地,抖落了出来。 旁听席上的记者们,奋笔疾书,摄像机,忠实地,记录下了,这,共和国历史上,都极为罕见的一幕。 一个,曾经辉煌一时的政治山头,就这样,以一种,最不堪,最丑陋的方式,轰然倒塌。 汉东省的“打黑风暴”以一种摧枯拉朽的方式收尾,留给全国人民的,是长久的震撼和议论。 而这场风暴的中心人物,二十集团军军长,赵援朝,却仿佛一个事了拂衣去的侠客,在汉东官场那场惊天动地的“大审判”落幕之后,便悄无声息地回到了自己的部队。 二十集团军的军营里,气氛和以往有些不同。 训练场上,战士们的口号声似乎比以前更响亮了,吼声里透着一股子发自内心的骄傲和自豪。营区里,无论是干部还是普通士兵,走起路来腰杆都挺得笔直。 他们看自家军长的眼神,已经完全变了。 以前是敬畏,是服从。现在,那里面多了些别的东西,是狂热,是崇拜。 就好像,只要跟着这位年轻的将军,就没有打不赢的仗,就没有办不成的事。 军部指挥室里,赵蒙生看着风尘仆仆归来的赵援朝,脸上挂着欣慰的笑容,但眼神里,却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担忧。 “你小子,这次可真是把天给捅了个窟窿。”赵蒙生亲自给他倒了杯热茶,递了过去。 赵援朝接过茶杯,一口喝干,长长地舒了口气:“指导员,我这不是回来了吗?捅的窟窿,上面会找人补上的。” “补?”赵蒙生摇了摇头,叹了口气,“汉东那个烂摊子,高育良、祁同伟倒了,‘汉大帮’散了,可下面盘根错节的关系网还在。沙瑞金和李达康两个人,接下来有得头疼了。你这一刀下去,是痛快了,可后面的缝合手术,才是最麻烦的。” “不破不立。”赵援朝的回答简单直接,“烂肉不割掉,只会拖垮整个身体。至于缝合,那是医生的事,不是我这个操刀的兵该管的。” 赵蒙生看着他那张年轻却写满坚毅的脸,一时间竟不知道该说什么。 他这个兵,想事情的角度,永远都这么直接,这么锋利,像一把出鞘的利剑,只管向前,从不回头。 “行了,不说汉东了。”赵蒙生摆了摆手,“你小子现在可是全国的名人,走到哪儿都一堆人盯着。京城那边,对你的评价也是五花八门。说你什么的都有。” “说我什么?说我是疯子?还是说我是屠夫?”赵援朝笑了笑,似乎并不在意。 “说你是‘鹰派军长’。”赵蒙生一字一顿地说道,“说你是我们军队里,最敢打,也最能打的少壮派代表。这顶帽子,可不轻啊。” 赵援朝的眼神闪动了一下。 “鹰派”,这个词在军队里,意味着强硬、主动、不妥协。这既是赞誉,也是一种标签。一旦被贴上,就意味着会被推到风口浪尖,承受更多的审视和压力。 “帽子是别人给的,路是自己走的。”赵援朝淡淡地说道,“我只做我认为正确的事。” “你能这么想,我就放心了。”赵蒙生点了点头,从抽屉里拿出一份文件,递给了他,“看看吧,刚从京城发过来的。” 赵援朝接过文件,打开一看,眉头微微挑起。 《关于邀请赵援朝同志赴国防军师学院授课的函》。 发函单位:国防军师学院。 “国防军师学院?”赵援朝有些意外。 这地方,可不是一般的军事院校。能进去学习的,最低都是上校,是全军各大单位选拔出来的,未来的师级、军级指挥员。这里,被誉为“将军的摇篮”。 请他去授课?他才多大?一个三十出头的军长,去给一群四五十岁的上校、大校讲课?这听起来,多少有点不合常规。 “觉得意外?”赵蒙生看出了他的心思,“我刚接到电话的时候,也觉得奇怪。后来才想明白,这恐怕不是学院自己的意思。” 第(1/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