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页 “每降一块钱门票,意味着全年就要少掉多少的进项,这个窟窿,怎么填?拿什么去填平?”他语无伦次,声音抖得不成调子,像是在寒风中断裂的枯枝。 “庙修得再漂亮,总不能让靠这门票吃饭的员工先饿着肚子吧?稳定是第一位的,您三令五申过的!” 他的话越说越快,如同崩塌堤岸后汹涌泻出的激流。 他终于抬起眼,迎上江昭宁的目光,带着三分申辩七分被误解的委屈。 江昭宁抬起头,目光越过林方政剧烈颤抖的肩头。 他的声音重新变得低沉、冷静,带着金属锻造后的冷硬质感,每一个字都像是冰冷的钢印,清晰、沉重地砸在空旷寂静的办公室中央: “方政,我们的初心是什么?” 这称呼,不再是冰冷的“林局”,剥去了行政的外壳。 “门票…必须要降。” 他的目光灼灼地盯着地图上那个小小的、标记着清凉寺的图标,像焊死了目标:“清凉寺是千年文化积淀下来,该让万民能轻易接触的根基!” 他的声音不高,却层层递进,蕴含着不容置疑的决心,“用80块钱就把人拦在外面?” 他的语气猛地一沉,带着锋利无比的切割感,“那我们是什么?” “这道门,”他停顿了极其短暂的一瞬,积蓄的力量如山洪暴发前的静默,“这道门槛,砸了!也必须砸!” 最后一个“砸”字,如同金属重锤,狠狠撞击在死寂的空气里,余音在厚重的墙壁间嗡嗡回荡。 林方政猛地闭上眼睛,身体重重摇晃了一下,像是失去了最后支撑的力量,差点摔倒,本能地伸手死死抓住了冰凉光滑的红木桌沿。 指尖传来的坚硬触感和绝望冰冷的寒意,让他绝望地喘不过气来。 “可是……”他用尽全身力气试图找到最后一块浮木,声音嘶哑得像破旧的风箱,“降多少?” “风险…稳定风险…还有庙里那帮…”他语无伦次,额头上是细密的冷汗。 江昭宁的身体微微后靠。 他深邃的目光锐利如针,穿透林方政强撑起的残破防线,无声地刺入他的眼底深处。 “降多少?”声音恢复了绝对的平静,像海啸过后的海面,底下是更令人心悸的冷渊,“原来的门票是多少?” 林方政像被抽走了骨头,只从喉咙深处挤出一声绝望而浑浊的喘息:“3……35元…” 第(2/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