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页 张柬之呵呵笑了一声,将书本抛在桌案上,摇摇头,“郑侍郎不必多心,本官心里有数,你若无他事,恕本官不送了” “呵呵……”郑愔张口结舌,张柬之不按照官场套路来,直接逐客,令他无从应对,但就此便走,又心有不甘,试探着道,“张尚书,听闻您子嗣丰茂,俱是有才有福之人,长子已届婚龄,若是尚书不嫌弃下官多事,下官愿请了上官昭容为冰人,为令郎寻上一门合宜的婚姻,不知尚书以为……” 郑愔说着说着,声音便放低了下去,底气渐渐不足。 张柬之双手交叉,拢在小腹前,好整以暇地看着他,面上表情有些谐趣,见他住口收声,仍是没有言语。 郑愔尴尬无比,他能拿得出手的,只有靠山上官婉儿,现在张柬之却丝毫没有买账的意思,已经黔驴技穷,拱手作揖,“下官失言了,下官告退” 张柬之点了点头,在他转身之后,好心提点了一句,“郑侍郎,权相爷行事,光风霁月,只要你持身端正,多做些有利国计民生的事,权相爷总会看在眼中的,与你是谁的人无关” “同样道理,若你行迹有差,误国误民,休说权相爷,本官便饶不得你,这,也与你是谁的人无关” “下官受教了,多谢尚书” 郑愔脸皮阵红阵白,他搬出上官婉儿,有示好的意思,也有施压的意思,但张柬之却是强悍得紧,摆明了软硬不吃,还当面出言敲打警告,当头一棒砸下,令他这个才进入朝政中心的新丁,眼冒金星,晕头转向。 病恹恹地出了冬官衙门,初冬的冷风一吹,郑愔心头沉甸甸,又空牢牢的,勉力抖擞起精神,转道上山,入华清宫,求见上官婉儿,要寻主心骨,定下章程,才好做事。 “昭容,昭容啊……”郑愔见了雍容大气,含笑三分的上官婉儿,如同受了天大委屈一般,带着哭音,连声呼唤,一扑上前,跪在上官婉儿脚下,额头甚至触碰到了上官婉儿脚上的凤头重台履。 上官婉儿不着痕迹的向旁边行了两步,将手中的案牍归档,轻笑道,“这是郑侍郎到了,我可还没有跟你道喜呢,怎的便哭着来了?这冬官侍郎,当得不快活?” 郑愔又是呜咽了两声,将权策的作态、张柬之的警告,还有他对支应西线战事这桩差事的忧虑,一一和盘托出,哭音儿渐渐没了,眼泪却滂沱而出,顺着脸颊流淌。 “昭容,下官无能,蒙昭容眷顾,花费心思,为下官谋得了官位,下官却无法为昭容分忧,反倒处处碰壁,惹来连串纠葛麻烦,愧对昭容栽培,汗颜无地” 上官婉儿听他发泄似的又是请罪,又是倾诉,手舞足蹈,连形象都顾不得,心态显然已经崩坏,不由咯咯娇笑出声,挥了挥袍袖,“好了,好了,毕竟是朝廷大员,体统还是要的” 第(2/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