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零五十五章?弈者风度(终)-《盛唐破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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兴庆宫,内湖。
受到营建琉璃楼的影响,这里的疏浚,拖延了三个月之久,零敲碎打,见缝插针,每日运一点儿,总算捱到了完工,恶臭的淤泥运走,湖水恢复澄清。
李重俊总算敢带着客人到这附近散步游玩,今日的客人,是春坊左庶子阎则先。
“阎左师,有个消息,我一直迟疑,不知是否应当告知于你……”李重俊心事重重。
阎则先神情落寞,“殿下且请直言,臣自问,已经经历过最大的风雨,也经历过最大的讽刺了”
风雨,他指的是李旦的立场骤然急转,像条哈巴狗一样,向权策舔了上去,让他这个出面游说李重俊联手对抗权策的说客,处境尴尬且险恶。
至于讽刺,莫过于李旦囊中的军器监令,反倒是经过李重俊之手,运作到了他的头上。
李重俊停下脚步,转过身来,握住阎则先的双手,“阎左师,据我暗中打探,冬官衙门的惨案,应当就是相王叔所为,信阳王也有参与,就是他,将我的忠臣温岭派去了冬官衙门,试图祸水东引,构陷于我……”
“换句话说,你书信与他,让他配合我行事,但那个时候,他就已经与权策沆瀣一气,勾搭在了一起”
“只是,把你我都蒙在鼓里罢了”
阎则先面如清水,秋老虎肆虐的溽热时节,倒吸了一大口凉气,“安国相王殿下身份高贵,影从者如云,大概忘了还有个棋子,被他安排在了长安,权策的眼皮底下”
“说来也可理解,与权策、镇国太平公主的浩瀚助力相比,区区一枚棋子,又有哪里值得在意?”
李重俊感觉到他手心里的冰冷,心中大喜,双手一合,将他的双手捧在了自己手心儿里,柔情款款,“阎左师,我此时说这种话,有些不合时宜,但您行将前往神都赴任,我若不说,怕就没有机会再说了,所谓良禽择木而栖……”
“殿下”阎则先身子抖了抖,开口打断了他,“不必多言,以臣如此尴尬情形,即便赤胆忠心,也未必会蒙安国相王殿下收留信任,何况,我并不是愚忠之人……”
“军器监令之职,是殿下的恩典,臣无功受禄,自当应当酬恩”
阎则先喉结微动,艰难吐字,抱拳躬身,“只要臣官位一日不改,便一日为殿下效劳”
李重俊赶忙将他扶起,脸上的笑意忍不住绽开,将阎则先的手抓得更紧,还不时揉上两下,“阎左师言重了,言重了,您也不必勉强,莫要动声色,只要把好军器监关口,若能与相王叔的人,有所联络,自是最好”
“殿下安心,臣心中有数”阎则先给出了个很有把握的回复。
他之所以有把握,当然与他这虚假的前李旦党羽的身份无关。
而是因为他自始至终都是权策的人马,在长安,他听狄光远调派,回到神都,自然要回到武崇敏麾下,以李旦目前呵权策卵子的状态,他要与李旦的人有所接触,麻痹李重俊,不要太容易。
“殿下,魏王殿下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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