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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时间真的能改变一个人。

    拍完最后一场戏，顾北便带着张蛈鳞去了县城，还特意从京城把周利敬给喊了过来，三个人一起喝了顿酒。

    本来老同学久别重逢是件挺高兴的事，可是……

    “小顾，老周，有机会的话，你们真应该出去看看，别老窝在国内，没意思，真没意思，去了国外我才知道，什么叫真正的自由，太舒服了！”

    周利敬刚点上一根烟，听到这话，眼神之中明显闪过一丝怒气，没直接把点着的烟按在张蛈鳞的脸上，也是因为这是同窗四年的老哥们儿。

    可这话听着……

    忒特么别扭了。

    “老张，这话说得有点儿过了吧？”

    张蛈鳞刚闷下去第二杯酒，脑袋瓜子也是晕乎乎的，好像根本没听出周利敬语气当中的不快。

    “一点儿都不过，刚出去的时候，我也觉得不习惯，可待上一年多，感触就深了，知道什么叫western  democracy吗？那才是真正的自由。”

    唉……

    这人顾北也认识，制片组，任大会手底下的兵，亲叔叔是台里的一个副书记。

    冯裤子面露难色，想要说话，可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又不知道该怎么开口。

    至少光屁股在大街上溜达，要是没人报警，谁也不会管。

    “你倒是挺美啊！”

    冯裤子说完便走了。

    “张哥！”

    听着顾北说这些扯淡的话，周利敬也是满脸无语。

    “好，停！”

    在逐渐熟悉了之后，顾北便让朱小峰也带了一队，平时拍点儿不太重要的戏份。

    只不过，张蛈鳞回来之后的第一站不是内地，而是香江。

    人家在国外，三五年或许能回来一次，时间一长，再好的关系也会逐渐变淡了。

    张蛈鳞一愣，好像还没明白自己说错了话。

    “急三火四的过来，有话就说。”

    顾常伟也跟着说了一句：“水至清则无鱼，有些事，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就过去了，没必要得罪人。”

    周利敬说着话，已经站了起来。

    顾北没说什么，只是点了点头。

    “聚会都弄到电视上去？亏你想的出来！”

    “这鬼天气，什么时候能过去啊！”

    “我要是想动你，你还能在我跟前吆三喝四的，不过你也别误会了，我不动你，不是给任何人面子，是我懒得动，可你要是真给脸不要脸的话，甭说是一个不管事的副书记，就算是王台是你亲爹，也不好使！”

    他们这一届的同学，以后真想来一次大聚会的话，或许还得等某家媒体想起这些人，然后打着聚会的名义，操持一场访谈节目了。

    “有什么是我盯着，谁要是心气不顺，让他来找我！”

    武术指导林智谦因为私事已经提前离组了，不过在走之前，喊来了一个学生，还把他设计的武打动作都留了下来。

    “西瓜，汽水儿，都镇上了吗？？”

    冯裤子吆喝一声，赶紧去安排了。

    好在顾北擅长自我调节，不然的话，重压之下非得抑郁了不可。

    顾北记得，张蛈鳞后来好像真的留在了国外，只是时间不长，在那边的发展并不如他预期的那么好，最终还是回来了。

    变了，确实变了。

    顾北说着，把酒杯往前送，跟张蛈鳞碰了一下，随后起身，扶着喝得有点多的张蛈鳞往外走。

    就像京影和中戏历史上的那几届明星班。

    王庆祥来回走着，透着心情烦躁：“替墨兰的那两个务必打死，余下的让她们去前院伺候，做些粗活，洗衣服，倒夜香，等过上一年半载再慢慢的发卖了，林氏禁足林栖阁内，着人严加看管，不许任何人和他说话，就这么吩咐下去！”

    顾北瞧了一眼，继续闭目养神。

    显然，周利敬并没把顾北的话当回事儿，只能说，所处时代不同，限制了他的想象力。

    崇洋媚外都算含蓄的，整个就是一洋奴。

    “顾导，您也忒不给面子了吧，那家送盒饭的是我联系的，怎么着？？这是要动我了？”

    顾北正歪在躺椅上休息，一个年轻人气冲冲的走了过来，往顾北身前一站，满面怒色。

    “顾导，什么情况啊！”

    相对来说，western  democracy确实挺适合他的。

    可现在都年中了，聚会的事怕是早就没影儿了。

    言语之中，还满是优越感。

    “行了，人家觉得国外哪哪都好，那是人家的事，咱们管不着，毕竟是同学，面子上过得去就行了，真要是烦了的话，往后就少见面。”

    就算没有那天在酒桌上的事，顾北觉得往后和张蛈鳞的联系也不会太多了。

    转天，张蛈鳞没再来剧组，或许真的直接回了唐山来家，又过了两天，周利敬来了，见着顾北就是一通吐槽。

    顾北赶紧把帽子摘了下来，只这么一会儿已经是满头大汗了。

    “知道了，我这就去安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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