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页 之后,他身边的一众士绅武将也纷纷起身致谢。 盛情难却,符凯伟不好拦他们,等到他们一个个都或文雅或直白但都真挚地谢完了,才站起身来,说道:“我同样也要敬诸位!在这山河破碎的当头,说句不好听的,各位完全可以待在家中,继续做个好乡绅,甚至转投到元国那边去,而许多人也确实这么做了。但是各位并没有!正是因各位的浴血奋战,才将元军阻滞在了蕲水,否则,要是让他们散了出去,即使我们到了也已经晚了!诸位的战斗和牺牲价值无穷,必将被历史所铭记,我必须敬你们一杯。” 说着,他端起酒盅,举着从左到右划了一道对诸人致敬,然后一饮而尽。 然后,场上众人竟不知道说什么。要说这几天的惨烈战事吗?确实有很多可说的,但这饮宴上谈那些血泪之事似乎又不太合适。但要说风花雪月,就过于轻佻了,对刚刚牺牲的将士们太不尊重。一时间无人言语,帐内一下子安静了下来。 过了一会儿,察觉气氛尴尬,符凯伟抬头道:“……宋瑞,你未来有什么打算?” 巧了,正在同时,文天祥也问了一个类似的问题:“不知兄长之后要往何处去?” 两人一愣,又相视一笑。文天祥拱手道:“那我便先答为敬了。如今当务之急,是收容军队,整编休养,记录牺牲者、抚恤遗属,为生者评定战功。只是这抚恤功赏军饷尚无出处,说不得得向朝廷讨要才行,也不知他们认不认。” 符凯伟一笑,若是由他报回去让本土出手,临安朝廷多半没那个胆子不给钱。但是他眼珠子骨碌一转,又觉得光给钱太便宜他们了,于是说道:“那临安不是让你做了江西安抚吗?我看你干脆可以去要个沿江副制置,把淮南西路也一起管起来,直接取当地税赋养兵练兵算了。” “这!”文天祥惊道:“这不是形同割据吗?” 符凯伟摇头道:“非常之时用非常之策,当年岳武穆不也是据鄂州之地养兵,才得以北拒金军的吗?现在元军正在隔壁肆虐,你不当起这个担子来怎么行?” 文天祥一愣:“兄长,难道你不西进湖北,驱除鞑虏吗?” 符凯伟沉默了一会儿,组织了一下语言:“现在我军主力在北,不可能大举南征。湖北地域广大,我这两艘燎原级只能在长江里走走,进不了细碎水系里去,只能威慑,没法对元军造成致命的打击。所以我只能杀了阿里海牙以儆效尤,警告元军在当地不要侵扰民间,但更多的也做不了。我暂时可以帮你看守长江,但更具体的防务还要靠你自己。” 文天祥也不是初出茅庐的毛头小子了,略一思考,便明白了东海国的战略意图。不消说,肯定是以湖广为饵吸引元军,然后趁机在北方攻城略地。这多少有些坑队友的意思,但文天祥自知不能以个人的道德标准去评判一个国家,虽然失望,却并没有表示不满。 又思考了一会儿,一股使命感自他心中油然而生:“既然如此,确实该有人将中江防务担起来。正如当年报上说的,‘天下兴亡,匹夫有责’,如今庙堂之上豺狼当道,肉食者无顾天下苍生,便由我们这些匹夫出头吧。” 说完,他起身对身边诸人挨个敬了一遍:“陈兄、陈兄、王兄、胡兄……值此国难之际,还请各位相助与我,齐心协力守好这两路之地!” 众人也觉得热血沸腾,起身道:“定不让胡马过江州!” 其中陈文龙更是高喊道:“不仅如此,我们还要反攻湖北,将鞑虏驱逐出去!” 文天祥又朝符凯伟一鞠躬:“兄长,还有一个不情之请,我们这里整顿整备尚需时日,希望兄长能继续在此坐镇,以防元军卷土重来。” 第(2/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