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页 刹那间,远处天际炸响数声尖啸,宛如远古凶兽在绝境中发出的最后嘶吼,伴随着一阵阵声浪摧枯拉朽碾过大地,让人心底本能地涌出一股难以言喻的压抑感。 ‘干’和‘屠’将整个身躯深埋进碎石堆里,疯狂压制任何可能暴露位置的气息,他们几乎与石块融为一体。 即便如此,陆越仍能清晰看见他们那颤栗的寒毛。 他们在恐惧着远处那位存在。 就在陆越也有模有样伪装好自己,再抬头望去时,只见远处那浓墨阴云突然沸腾起来,天穹仿佛被一只无形利爪猛然撕裂,露出一道狰狞裂口,在骨节摩擦的刺耳声中,一尊庞然大物以无可匹敌的姿态破雾而出。 陆越瞳孔骤然一缩。 那是……一列老式蒸汽火车。 但却是由数以万计的人类骸骨榫接而成。 这是一列白骨森森的火车。 更恐怖的是在白骨列车前方,十位山岳般的半神双目猩红,流下血泪,他们脖颈上全都套着血肉模糊的锁链,像是被囚禁的巨兽,拖着那列沉重火车向前狂奔。 那十位半神痛苦尖啸,每寸血肉都燃烧着淡黄色火焰,如同一颗颗炽热的太阳,照亮了这片阴霾天空。 这一幕让陆越内心掀起滔天巨浪。 很快,白骨列车轰鸣着降临在几人先前位置。 尸骸车门缓缓打开。 从里面走出一个妇人和一个老汉。 妇人穿着不知名动物的皮毛,脸上浓妆艳抹,白色粉底涂得厚厚的,像死人一样苍白,看得人脊背发寒。 至于那老汉衣着打扮就很普通,脸颊上有着一道道岁月雕刻的沟壑,像是面朝黄土背朝天,常年劳作的庄稼汉。 当妇人看见躺在地上“杀”时,眼中闪过一丝意外。 “有点意思,没想到在回去途中,居然还能遇见一位刚刚才臣服阴司的野生半神。” 庄稼汉上前,用穿着草鞋的脚踩了踩“杀”的身体,沙哑道:“看样子是受到刚才风暴影响,体内神性之火濒临熄灭才被迫臣服的。” 妇人:“问问他的来历,看有没有其他半神同伴。” 庄稼汉皱了皱眉,不情愿地开口:“为什么是我问?” 妇人冷冷道:“因为我是二十五,你是四十。” 阴司等级森严。 阴司之主之下就是封号半神。 封号半神之下就是他们这些编号半神。 这些编号都是在血与火中凭实力拼杀出来的。 号大一级压死人,庄稼汉无奈摇头。 “我没什么文化,问话这种事不专业,我就瞎问了。” 说着,轰然一声,如炮弹般一脚踩在“杀”的脸上。 “说不说,说不说,说不说……” 嘭嘭嘭!!! 来自半神的脚力,每一脚都如同泰山压顶。 让原本刚刚恢复伤势的“杀”再度重伤。 好在那些光束残存的力量正不断修复其身体,但这也导致“杀”一直在重伤与恢复中不断切换,表情痛苦不堪。 一旁目睹同伴被侮辱的‘屠’目眦欲裂,恨不得立马冲上去拼个你死我活,但却被一旁的‘干’死死抓住。 这个时候他们要是出去,无疑是羊入虎口。 几分钟后,庄稼汉将“杀”踩得面目全非,接着撇嘴皱眉,在一块石头上蹭了两下脚上血迹,叹气道:“你看,我都说了我不是专业的,还要我问,要不你来问?” 目睹一切的妇人淡淡道:“看样子记忆被消除了,这种操作,只有那些反抗阴司的贱神才做得出来,想用阴司力量救人,又怕我们找到他们,呵呵……” 这时,庄稼汉似乎想起了什么,说道:“刚才来的路上,我们发现了一位阴司半神尸体,想来出手的人就是他和他们的同伴,他们敢对阴司动手,还想用阴司的力量救人,我看要不直接回收本源,让他自生自灭?” 对此,妇人摇了摇头。 “阴司规则,无论是谁,只要臣服,都会赐予他一道本源,你想破坏规则,难道你在质疑阴司之主的规则?!” 庄稼汉脸色大变,立马否认:“怎么可能?!!阴司之主是我的再生父母……不,是我祖宗!我怎么可能反对祖宗制定的规则?你别给我扣帽子,害我丢了编号……” 说完,他或许是觉得这样还不保险,又扑通一下跪在地上,虔诚祈祷着阴司之主原谅自己的冒犯。 直到妇人开口说道:“别磨叽了,把他拖进去,将这一车奴仆送到阴司天宫脚下,最近那里很缺奴仆。” 庄稼汉擦了擦惊出的冷汗,然后从身上掏出一根草绳,直接套住“杀”的脖子,将“杀”拖着走向白骨列车。 就在上车前,他皱起眉头,用混浊的目光扫视四周,开口询问妇人:“风暴刚过去没多久,说不定他的那些同伴还在附近,要不要我在这周围仔细搜搜看?” 第(1/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