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页 两人退下后,我起身走出船舱,来到船尾。 船老大和他的兄弟正在合力扳动橹舵。 古铜色的脊背上全是汗珠,在烈日下油亮发光。 我靠在船舷上,笑着搭话:“二位大哥,好力气啊。这逆水行船,真是辛苦。” 年长些的船老大头也不回,声音洪亮:“嘿,赚的就是这份辛苦钱!习惯了就好!客人是第一次走我们蜀江水路?” “是啊,”我点头,拿出早就备好的说辞,“我们是青州人,家里做点药材生意。听说蜀地药材地道,种类也多,就想过来看看,有没有什么路子。” 旁边的船家弟弟用汗巾抹了把脸,插话道:“青州?那可老远了!怪不得听口音有点硬!” 船老大这时回过头,打量了我几眼,咧开嘴笑了: “您不说,我还真瞧不出是大老远来的药材商人。倒像是……” “像是什么?”我饶有兴致地问。 “嘿嘿,”他憨笑两声,指了指舱里的杜清远,“那位公子,像是出来游山玩水的世家子弟,您这通身的气派,不像常在外奔波的行商,倒像是衙门里那些官爷,看着随和,眼睛里却透着厉害呢!” 我心中微微一凛,旋即笑道: “大哥好眼力!家里确实在衙门里有个一官半职,不然也不敢跑这么远来做生意不是?” 船老大恍然:“哦!原来是官宦人家的公子!失敬失敬!” 我岔开话题,递过去一壶酒。 “老大,这一路行来,可还太平?我听说蜀道难,不光难在路上,也难在……” 我指了指两岸峭壁密林,“有些地方?” 船老大接过酒壶,猛灌一口,又把酒壶递给了弟弟。 “客人问到这个!唉,这两年,是越发不太平咯。” “哦?怎么说?” “以前嘛,也就是些占山为王的好汉,求财罢了。现在?” 他摇了摇头:“邪性!好些船老大、行商客旅都说,有时江上会起一阵莫名其妙的怪雾,船在里面打转,指南针都失灵!等雾散了,人就恍恍惚惚,好像被抽走了精气神,而且,或多或少会丢些财物,特别是那种亮晶晶的石头。” 他说的石头,多半是真气晶石。 “官府不管?” 船老大苦笑,“管?咋管?查无实据,都说是自己不小心。久了,大家也就认了,只当是给‘河神’上了供了。客人您要是做生意,这‘河神捐’的损耗,可得算进成本里哟。” 河神捐?难道是九幽教? 我心中一动,顺着他的话问:“河神捐?听着稀奇。那像你们常年跑船的,也要交这‘捐’?” “交!怎么不交!” 船老大叹了口气,脸上的皱纹都深了几分,“以前是碰运气,现在嘛……喏,看见没?” 他抬手指向船头方向。 我顺着望去,只见桅杆下方,悬挂着一块巴掌大的深色木牌。 上面用朱砂勾勒着像水波一样的纹路,却又透着一股说不出的邪气。 “避水符。”船老大声音带着几分无奈,“就这玩意儿,一年这个数。” 他伸出两根手指,又翻了一下. 第(2/3)页